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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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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巧计才能捉住狐狸,凭勇敢才能捉住狼。

第二天在办公室里,探员们围坐在韩威探长的身旁,静静地听取韩威探长的大胆侦查计划,一番议论之后,最后大家一致赞成,并制定了周密的计划,与此同时,这个绝妙的计划也得到市局和支队领导的同意和支持。

战斗打响声了。

第一晚行动选择在环城公园南区。

黑夜蜷缩着,紧抱着环城公园南区。公路上行人稀少,公园的树林里异常恬静,不知名的小虫嘁嘁的唱着情歌。微风吹着树叶,发出轻细的沙沙声,赵飞燕她身穿粉红色的连衣裙,脚穿着显眼的白皮鞋,戴着的是假长发,悠悠荡荡、不慌不忙独自行走在环城公园的石路上。此时韩威探长与李坚隐藏在树林里守护在赵飞燕左侧,距离三十米;郭小峰与王大勇护卫在赵飞燕的右侧。两组人员,手持对讲机,戴上耳机,随时保持着联系。

赵飞燕是重案探组唯一的女性,警校毕业后,在月光派出所当了两年的户籍警, 工作十分出色,一次月光路发生一起抢劫案,受害人提供了犯罪嫌疑人脸上有一椭圆形胎记,她根据这一线索,很快联想到户籍段里有一个叫“二孬“的人有此特征,信息很快反馈到刑警支队,通过侦查。“二孬“正是此案的作案人。去年十月,她刚调入重案的探组,就遇上了环城公园凶杀案,她夜以继日,忘我的工作,连谈恋爱的时间也没有了。

猫头鹰在树上“嘎咕,嘎咕”地叫着,赵飞燕似乎并不在乎,继续迈着轻盈的步子,若有所思地徘徊在林间小路,一阵微风吹过,她用手指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赵飞燕迈出树林,又向环城公路漫步。突然,韩威探长发现他身后有一个可疑的男子鬼鬼祟祟在尾随。大家虽然跟着赵飞燕后面跟踪守候,都是手拿鸡蛋走滑路,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的。这时韩威探长在对讲机里轻声说道:“可疑目标出现,注意保护对象!”

“明白!”郭小峰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飞燕也似乎发现后面有人在尾随,她倒是从容不迫,或双手理了理头发,或弯腰脱鞋,十分自然,十分有趣。而可疑男子也是见机行事,或走或停,行动诡秘。

很快就要接近环城大桥路段,离开那一片树林,可疑男子突然加快步伐,小跑似追赶赵飞燕。赵飞燕也有所觉察,她加快了步伐,向桥墩方向急走。可疑男子速度越来越快,十米,五米,三米。

“注意!”韩威探长的话音未落,树林里冲出两个黑影拦腰抱住可疑男子。韩威探长吃了一惊,忙拨出了手枪冲了上去,

原来是郭小峰和王大勇将可疑的男子摁倒在地,韩威探长看了看手表,此时已是凌晨时分,他说了声:“带回去审查!”

韩威探长回过头对赵飞燕说:”怕不怕?”

“不怕。”赵飞燕诡秘地笑道。

审讯室里,可疑男子在蹲点在地上,低着脑袋,嘴里咕咕哝哝,叽叽喳喳不知说些什么。

“你的姓名、住址、单位?”王大勇站起在嫌疑 人面前,疾声厉色问道。

“我叫庞吉宏,肥西县农民。”可疑男子抬起头来,打了一个寒颤,哆哆嗦嗦地说道。

“深更半夜的,一人在环城公园神出鬼没,干些什么?”王大勇问道。

“哎呀!公安同志,我是农村进城来的农民,没有钱住旅社,只有在这公园里面转悠着,什么坏事也没干。”庞吉宏眨了眨一双小眼睛,可怜兮兮地说着。

韩威探长压低嗓门对王大勇耳语道:“搜他的身,看他有没有绳索、刀类和玫瑰花。”

王大勇从椅子上站起来,抓住庞吉宏的衣领说:“我现在怀疑你身藏凶器,要对你例行检查!”

“呀!我没有犯法,你们怎么能搜身呢!”庞吉宏强词夺理道。

“这是‘人民警察法’赋予我们的权利,我们只不过例行公事而已,看你吓成这样,心中一定有鬼!”韩威探长站在旁边甩出一句话来。

几分钟后,王大勇和郭小峰从赵宏身上搜出大安宾馆住宿发票一张,住宿钥匙一把,黄色录像带一盒,

突然,“轰”的一声,房间里发出沉闷的声音,大家循声一看,原来是庞吉宏突然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嘴里不停地说;“我交代,刚才说谎了,对不住你们,昨天下午我进城办事,住进大安宾馆204房间,晚上十分无聊,就在环城公园闲逛,在公路边发现一个长发姑娘独自一人行走,猜想是吃青春饭之类的轻薄女子,就跟了上去,看她是否有那个意思,谁知就让你们给抓住了。”

“你这个大色鬼。”赵飞燕粉红的脸被气得满脸通红,眼里闪烁 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冲了过来,抬起了腿就要踢过去。

庞吉宏见状,吓得浑身哆嗦得像风雨中的树叶,跪在地下,含糊不清地说道:“姑奶奶,饶了我吧!”

赵飞燕眨着眼,做一个鬼脸,她腿虽然抬起,但没有放下,大家都在一旁暗笑。此时,嫌疑人庞吉宏已羞愧无地自容,蜷缩在墙角,恨不得地下突然裂开,然后钻下去。

一番审讯,大家都认为嫌疑人与环城公园的凶杀案无关,于是违法嫌疑人吴吉宏被移交大安派出所处理。

第二天晚上是环城公园西景区的天河公园,大家又如约而至。

所谓公园,实际是一片树林,树林里有二公里长的石路,路的两侧是一些雕塑,如狮子、大象、长颈鹿、熊猫和鸵鸟之类,树木一直向下延伸,尽处是波光粼粼的护城小河。

行动前,韩威探长道:“各位注意,今晚的行动仍然是引蛇出洞,重点要保护对象。一旦目标出现,要正确判断,抓住时机,进行抓捕,不能轻率行事。今晚行动的路线是:穿越天河公园,进入南区环城公园,然后步入东区的小花园,在小花园桥头汇合。”

韩威探长说完,大家立即散开,开始行动。

皎洁的月光使星星黯然失色,月光像撒下一张银色的网,罩住了天河公园,翠青色树林也像覆上一层薄薄的银霜似的。赵飞燕依然披着假发,旁若无人地行走在环城公园里,其他人在暗中紧跟不舍。

在长颈鹿雕塑面前,赵飞燕突然从韩威探长的视线里消失,他惊得一身冷汗,心跳不已,嘴唇贴近对讲机:“赵飞燕在何处,我这里已看不见了。”

“在鸵鸟雕塑后面抹粉呢!”对讲机里传来郭小峰的窃窃笑音。

韩威探长小跑几步,果见赵飞燕对着自已挂包里的镜子,正专心涂脂抹粉。

虚惊一场!韩威探长深深吸一口夜里清凉的空气。

天河公园,小花园都没有发现可疑情况,小花园桥头,五人大汇合,个个双脚胀痛得像火烧似的,一个一个哈欠连天,像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昏昏欲睡。韩威探长宣布行动结束,于是大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休息。

守候行动,每晚都在坚持,转眼间日历已经翻到七月十六日,星期一。

这天,夜幕降临,小花园的树林里彩灯爬上树梢,洋溢着一种幽雅而静谧的气息。石路两侧,音乐茶座的圆桌和小椅子排列有序,音乐在空中随风飘荡。赵飞燕像往常一样,带着生动的青春气息,含着盈盈的微笑,走在小花园的林中石路上,如同时装模特,矫健洒脱,引得树林里喝茶聊天的男女争相观看。重案探组一行五人围在树林的茶座的圆桌上,喝着茶,聊着天,养精蓄锐。

晚上九点钟,行动继续。环城公园里,月光从树缝隙里投下银色的光,洒在赵飞燕的脸上,在暗处的韩威探长,发现她的脸消瘦了许多,他的心里充满着太多的歉意。

赵飞燕每次途经曾经发案的两起案件现场时,都似乎放慢了脚步。大家都是凝神屏气,格外小心,警惕的眼睛密切注视着前面的一切。

从南景区环城公路进又步入了西景区的天河公园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钟。茂密的树林遮住月光,这里黑漆漆的一片,没有路灯没有行人,死一般的寂静。走在林中小路上,人行其中十步之外,不辨人影。

不知名的花香,醉人心扉。赵飞燕仍不知疲倦,迈着轻盈的步子,在小路上流连忘返。

“注意赵飞燕的行走路线!”韩威探长不知不觉地对着对讲机轻声喊道,赵飞燕每次经过这里黑暗处,他心里像揣着一个小鹿一样,蹦个不停,手心也紧张得出汗,因为这里的视线不佳,能见度极差,万一有什么闪失,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子夜时分,赵飞燕终于走出树林,无可奈何地倚靠在大象雕塑前,似乎在喘着气,大家也似乎松了一口气。

突然,从大象雕塑背后闪电般地窜出一名男子,如饿虎掠食,扑向赵飞燕,又叼着赵飞燕进入了树林里。

“目标出现,冲上去!”韩威探长大喊一声,声如炸雷,惊得栖息在树上的小鸟扑扑乱飞。他健步如飞,快速取出手枪冲了上去。

可疑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魂飞魄散,丢下手中“猎物”仓惶逃窜。韩威探长走了上去,见躺在草丛中赵飞燕手里抓着一根麻绳,同时还发现地上有一枝黄色玫瑰花。这时,赵飞燕抚摸着脖子说着:”就是他,快去追,不要管我!”

郭小峰和王大勇也冲上来,韩威探长当机立断说:“李坚照看赵飞燕,郭小峰沿河边追捕,王大勇在公路边追捕,韩威探长顺着树林中石路追捕,三路包抄,保持联系,立即行动。”

树林里,月光不能透射,眼前黑糊糊一片。韩威探长持着枪,弯着腰,两只眼睛不停地左右闪动,搜寻着目标。突然,他的眼前一棵树在晃动,一个黑影从树上跳下来。

韩威探长两腿如飞,持枪冲了上去。“咔嚓”一声,手枪子弹已推上枪膛,冲到树下一看,却是一只野猫箭一般从他的脚下穿过。

此时韩威探长觉得枪的价值,他清楚地记得去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已经凌晨两时,值班室电话骤然响起,里面传来一中年男子焦急的声音:我老婆今晚被十几个痞子绑架到三联口的一家茶楼,叫我送一万元人民币,否则就强奸她。中年男子的声音充满了悲哀。他与郭小峰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驱车悄然赶到茶楼。为探看里面的虚实,他们假扮顾客,摇摇晃晃踱进茶楼。谁知烟气弥漫了整个大厅,夹杂着咳嗽和吵闹声。他定睛一看,茶桌上杯盘狼藉,椅子上坐满了人,个个都带着凶恶的目光。这里没有轻柔浪漫的音乐,没有扑鼻馨香的清茶,而是充满紧张的火药味。继续打探,果然发现大厅东南角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蜷缩着,眼角渗泪,低头捂胸,又见两名粗壮的男子在她的胸前乱摸,口里还嚷着要什么。

一切都看在眼里,一切都明白了。他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与小郭一道跳上茶桌,大声怒喝:“所有的人,手抱头,全部扒下,我们是刑警!”

大厅一下子鸦雀无声,不一会儿噪音又起,十几名犯罪嫌疑人咆哮着,咄咄逼人,大有围攻之势。他与郭小峰互替眼色,于是背靠着背,快速拔出手枪。这一招果然奏效,顷刻间犯罪嫌疑人老老实实手抱着头,一声不吭蹲在地上。五分钟后,增援人员赶到,现场十一名嫌疑人全部被带刑警大队。一天一夜的审讯,嫌疑人都如实地交待了绑架和敲诈的犯罪事实。

韩威探长觉得一名刑警,面对穷凶极恶的违法犯罪分子,如退缩一秒钟,胜利就会从手中溜走,要有胆略和勇气才能取胜,因为正义终能战胜邪恶。

作案人就在面前,躲藏在暗处,这样的环境与茶楼不同,犯罪嫌疑人一个明处,一个在暗处。韩威探长警惕的眼睛注视着前方,持枪继续搜索,露水打湿了他的双腿,眉毛已点缀不少露珠,一眨眼,这晶莹的小露珠便滚落下来,这些他全然不顾。

“王大勇报告,我已到桥头!”对讲机里传出王大勇急促的声音。“注意隐蔽,守住桥头,目标出现,立即报告。”韩威探长边说边搜寻,他十分清楚,错过这次抓捕的机会,就如同泼出的水一样,永远追不回来。

此时此刻,树林里异常幽静,甚至连掉下一根针也能听得清楚。

“目标已向桥头靠近!”王大勇传来信息。

“盯上去,穷追不舍,我立即赶来!”韩威探长命令道。

韩威探长大步流星地向桥头飞跑,这时郭小峰也跑在他身旁,俩人并肩齐跑。大桥上,灯光闪烁,只见王大勇像野马一样抖鬃扬蹄追赶着前面的犯罪嫌疑人,但嫌疑人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韩威探长与郭小峰气喘吁吁地赶到王大勇面前,已经是大汗淋漓。

“嫌疑人进入这栋宿舍楼!”王大勇一边说,一边喘着气用手指向眼前七层楼的宿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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