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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还原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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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钟,确切地说是十一月三日九点钟,刑警支队会议室椭圆形桌边坐满了人,胡子剃得干干净净的市公安局刘剑局长已端坐在椭圆形桌的顶端,他是一个个脾气温和、性格爽朗、平易近人的市局领导,他嘴中平时总是叼着一根金黄烟斗。韩威探长已坐在会议室椭圆形桌是中间部位,他泡上一杯霍山黄芽茶,借以提神。一股熟栗子般鲜爽香气,弥漫会议室,他呷上一口便觉得滋味醇厚回甜,顿时感到神清志爽,睡意全无。刑警支队李支队长,法医、痕迹员、照相师和侦查人员陆续进行案情分析会场。

“大家很准时,也很辛苦”,刘局长喝一口茶,声音似乎更洪亮。“今天召集大家,是请各位汇报今晨环城公园凶杀案情况,研究分析案情,制定侦查措施,希望大家各抒已见,各显神通,咱们闲话少说,首先请摄像师小檀播放现场录像。”

“错了,放错了!”大家齐声嚷道。韩威探长向东南一角方向望去,见一台三十四英寸的大彩电正在播放,画面上却播放着一个妙龄少女穿着黄色比基尼泳衣躺在蓝天白云之下的海滩,他也不由自主地叫道:“错了,错了,应该是血淋淋凶杀现场。”

“很抱歉,那是我昨天购买的录像带,匆忙之下误作现场录像!”刑事摄像师檀云歉意地说着,一边更换着录像带,又迅速按着遥控器快键。

“我还以为是受害人生前的娇容艳态呢!”李支队长在一旁插趣打科。大家哈哈笑起来,几秒钟后,血案现场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观看着现场录像。画面上死者颈部六厘米长的伤口,一朵带血的黄玫瑰,均以特写镜头反复出现,这正是刑事摄像师小檀所反映的现场的主题所在。

半小时录像播放结束,罗法医清了清嗓子,自告奋勇站起来说:“那么,我来介绍尸体情况!死者尸长161公分,年龄二十五岁左右,长发,圆脸,死亡时间应该为凌晨。”

“那么致死原因呢?”刘局长紧锁眉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颈动脉割破,流血过多导致死亡。”

“凶器是什么?”刘局长蹙皱着眉,伸长着脖子连连追问。

“从伤口形状来判断,应该是单刃锋利的锐器,如剃须刀,医用手术刀类,”罗法医答道。刘局长点上一支烟,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听取法医的介绍。

“尸体颈部有绳索状勒索痕迹,死者阴道处女膜陈旧性破裂,存有精液;死者的口袋里没有任何物品,身上也无装饰品……”,罗法医终于详细地介绍完尸体的情况。

“现场痕迹,请痕迹员小孙介绍!”坐在刘局长身旁的李支队发话了。

“很遗憾,现场为室外现场,未能取到有价值的痕迹物证,但从现场环境来分析,血案现场为第一现场,这是确定无疑的”。孙越站了起来,神情似乎有些紧张。他每次发言总挤牙膏似,挤一下,出来一点。而生活中,他说起话来却是妙趣横生,如有一次他竟把一根领带说成万能之物如:衣服上加一条领带既美观又有风度;领带的背面可当手帕用,吃过东西随时可擦;可以被太太当狗拉;被儿女当马骑;可以当围巾、裤带用;必要时亦可擦皮鞋;向女朋友求婚不成,当众殉情等等。

“那末,确定是第一现场也是收一个收获,谁是笫一现场发现人呢?”刘局长追问。

“这是我询问的,由我来介绍。”于副支队长在椭圆形桌中间站起来,打了一个哈欠,似乎有些困倦,他揉了揉双眼说:“发现人是一个拾破烂老头,姓宋,五十六岁,太湖县农民,昨夜他在环城公园沿着树林里的石路捡饮料空瓶子, 发现一名女子躺在草地上, 还有一摊血,就吓得赶紧报案。”

烟气弥漫整个会议室,有人在咳嗽,,有人在窃窃私语,韩威探长抬起头,发现李支队长眼睛盯着他。韩威探长心神领会,翻开办案笔记本,站起来说道:“无疑,这是一起凶杀案,现场有成趟脚印逆向延伸至公路,我认为作案人是背着或抱着受害人进入案发现场的,理由是现场只有一趟脚印。在成趟脚印草丛里没有发现血迹,说明第一现场就是死者躺倒的位置,这一点与痕迹技术人员的判断是一致的;从死者颈部的勒痕,可以推断,作案人是在公路上袭击受害人,使用绳子之类作案工具,然后背着受害人进入案发现场的。”

韩威探长正在滔滔不绝地分析,化验员赵芳来到韩威探长的面前说: “探长,死者阴道分泌物为新鲜的精子,死者血型与玖瑰花上的血型一致。”

于是,韩威探长借助赵芳的结果借题发挥说:“根据我们化验结果可以断定,作案人在死者昏迷状态下实施强奸,然后又残忍地杀害了受害人,最后作案人从树林里石路逃离现场。”

“至于这朵黄玫瑰,”韩威探长顺手把桌上的黄玫瑰展示出来,提高语调说: “是死者的还是作案人的,现在还不清楚,只有通过调查,,才能判定玫瑰花的持有者,我的分析完毕!”

刘局长沉思片刻,吸了一口烟说道:“综合调查材料,倾听各位的推断和推理,现在有两方面的工作要去做,第一件是查清尸源; 第二件查清黄玫瑰的来源,韩威探长第一个到达现场,对案件了解详细,砍树要砍断,办事要办完嘛!此案请他来负责主侦,散会。”

韩威探长正想解释此案的特殊性,说一些自己能力有限之类话,借以来推卸,而刘局长早已离开了会议室。韩威探长也知道刘局长是一个铁锤擂山石 ——干脆利索的人,说出去的话,决不收回,转弯抹角来推卸此案的侦破,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亮着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黄玫瑰,怔怔发呆,就这么一枝黄玫瑰,欲破获此案,谈何容易?“咣,咣……”,声音从会议室墙上发出来的,韩威探长吃了一惊,一抬头见石英钟的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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