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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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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时多,太阳收起了通红的光线,半个脸已沉入地平线,黄昏轻盈地,挟着凉风飘然而至,人行道上行人匆匆,慢车道上自行车争先恐后急向前,快车道上摩托车、汽车川流不息。

对面的大楼,也渐渐地模糊起来,偶尔也能看见几个黑影走出。韩威探长盯了一下午,眼睛有点疲劳,但仍不敢松懈。

大楼里走出的人已不辨面孔,韩威探长决定改变守候方式,正在此时,手机突然响起来,如在熟睡中被上紧发条的闹铃释放出惊人心魄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手机响声,韩威探长吃了一惊,感觉到一个大的动作即将要来临。

“市局的命令,立即拘捕宋俊华!你与李坚立即上楼,控制住宋俊华,我们立即赶到。”李支队长命令道。

“明白,立即执行。”韩威探长的回答字字如锤,他兴奋地合上手机盖,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只因车门空间太小,只好收敛张牙舞爪的四肢。

两人急冲冲地跃下夏利轿车,觉得外面的空气异常地清新。

韩威探长舒展着身体,理了理打皱的衣服,摸一摸腰间的手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韩威探长和李坚健步如飞冲上三楼,迅速靠近“总经理”办公室。门开着,里面有两间,第一间为会客厅,红红的地毯上有一组豪华棕色牛皮沙发,墙上挂着一幅徐徐悲鸿“八骏图”的模拟绒画。会客厅右边有一棕色门,为总经理室办公室。韩威探长与李坚冲入里面的办公室,见宋俊华站在一张长约两米的办公桌边,失神地抽着香烟,见有人冲了进来,方反应过来。

“咱们又见面了!”韩威探长的眼睛却像锥子一样刺向宋俊华。宋俊华为掩饰自己的紧张,却故意坐在高背转椅上慢悠悠地说:“我没有离开市区,我很忙,只希望你们尽量不要打揽我。”

“不过,你应该知道,你是我们的调查对象,我们随时都可以对你进行一番调查,这是我们的权利。你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这是你的义务。”韩威探长说得有条有理,眼睛如捕鼠的猫似,直视着宋俊华,注意他的表情,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当然,我必须配合你们的调查,在这儿比你们办公室宽敞,有什么事,可以在这儿谈。”宋俊华的语气有所缓和,眼睛却骨碌碌地转着。

当老鼠嘲笑猫时,它的身后必有一个洞。韩威探长正在与善于狡辩的宋俊华智斗,以争取时间,李支队长终于带着两名刑警走了进来。

“宋俊华,我们对你拘传,请在这儿签字!”李支队长走了进来,把“拘传证”端放在宋俊华面前。李坚见状,迅速靠近宋俊华的身后,取出铮亮的手拷。

“这是干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法!”宋俊华呆坐在沙发上,怒目而视。

韩威探长眉毛扬了扬,向对面的李坚传递强制的信息,李坚举起手拷。

“给我一个面子,我签字,我保证配合。”宋俊华哀求道,显得无可奈何。李坚放下手拷,宋俊华皱起眉头,出神地呆望着“拘传证”,用颤抖的手签上自己的名字。

“带走!”李支队长凌厉、果断地命令。

李坚走在前面,宋俊华走在中间,韩威探长和李支队长以及两名刑警紧跟其后。

楼梯上没有灯,黑漆漆的一片,临近一楼底层,李坚突然扑倒在地,宋俊华拨腿飞跑。

韩威探长迅速取出手枪,穷追不舍,两名刑警也紧跟上来追赶。宋俊华象离弦之箭飞出大楼,一闪身,在大楼左侧一排梧桐树林里消失。

“这小兔崽子,趁黑蹬我一脚。”李坚气喘嘘嘘赶了过来。韩威探长没有回答,他揩了揩额头上的冷汗,猫着腰向树林里搜寻。突然大楼左侧树林尽头,一辆轿车在急速发动,又一下子离去。

“快上车!”韩威探长喊了一声,李支队长和李坚也跟着跳上停在路边的夏利轿车上。

黑夜蜷缩着,路灯没有开,韩威探长打开车大灯,右脚把油门一下子踩到底,轿车像从炮筒里发出的炮弹,飞了起来,几分钟后就发现了宋俊华的桑塔纳轿车。

喊说是没有用的,开枪可能误伤行人,灯光示意无济于事。

“指挥中心,请速派特警队增援,阻截桑塔纳40118号轿车…。”李支队长坐在副驾驶室用对讲机呼叫。

李支队长的话没有讲完,车子又像艘遇大风的浪一样猛烈地颠起来,李支队长的手机差点被抛于窗外,原来车已离开了山寨路,驶进了一条小道。这小道两旁全是庄稼,野地夹着泥土的气味扑入车内。天空朗月星疏,地面灯火稀落;如不是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准会听到小虫在草丛里低吟。

宋俊华驾驶的车在前面拼命逃窜,韩威探长在这很窄的路上无法超越拦截,只有盯住不放,寻找机会出击。

后面的警车声大作,是特警队的警车跟踪而来,韩威探长终于舒了一口气,稳住方向盘驾驶着轿车。眼前的桑塔纳突然像疯子一样越过一片绿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拐进一条羊肠小道。

桑塔纳轿车拼命狂奔,后面的警车穷追不舍。

韩威探长娴熟换档加大油门,十米、五米、三米,离宋俊华的车越来越近,突然桑塔纳车像醉酒一样栽进金灿灿的稻田里。韩威探长紧急刹车,李支队长头吻上车前窗玻璃,李坚差点从后座飞入前座,原来前面没有去路,全是稻田。

桑塔纳轿车里内窜出一条黑影,向稻田尽处的拱桥方向择路而奔,韩威探长持枪翻身下车,如一匹欲飞的骏马奔驰在田野上。

“宋俊华,你跑不了啦!”韩威探长喊道。

黑影滚进拱桥下面,消失得无影无踪。韩威探长顺着路边的水泥栏杆寻找,见下面是一条河,清静的河水倒映天上星星,小鱼虾在河面上跳跃着,河面上闪出一个个圆圈波纹。

这里静悄悄,没有宋俊华的踪影,韩威探长敏捷地跳下水泥栏杆,双脚踏在河床上的泥地上,向拱桥下寻找。突然,他的小腿象被褐子螫了一下,不知从何处伸出一根木棍,重重地击在他的小腿部位。他后仰倒地,疼痛难忍,但一个“鲤鱼打挺”,又从河床地上跃起。原来是宋俊华躲在黑暗处,对韩威探长突然袭击,企图垂死挣扎。宋俊华未料到韩威探长从泥地上跃而起,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仓皇逃遁。

韩威探长持枪一瘸一拐追赶着。

“哎哟!”宋俊华突然大叫一声,栽倒于地,韩威探长连蹦带跳赶至,发现宋俊华陷入一个泥坑,他一阵狂喜,把枪放入套内,冲了一去,如猛虎扑食,从泥坑里抓住了宋俊华。

十多束强光在河床和河面上交织,几十名防暴队员挎着冲锋枪,如猛虎下山冲了下,最后强光灯都聚集中在一起——韩威探长擒住宋俊华。

韩威探长站了起来,防暴队员把宋俊华双手戴上手铐。

“还你一脚!”李坚冲下来,朝宋俊华的脚部跺了一脚。韩威探长哈哈大笑,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宋俊华狼狈不堪,灰色西服上沾满泥桨,头发乱得像鸡窝,耷拉着脑袋走上警车。

警灯闪烁,警笛大作,呼啸向前。

宋俊华被推进第一审讯室,铁栅门关起来,声音沉闷,他踉踉跄跄跌坐在低矮的木椅上,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韩威探长披上橄榄绿大衣,捧着热气腾腾的茶,踱了过来,脸上绽放出一丝胜利者得意的微笑。宋俊华此时却像落了毛的凤凰一样,再也威风不起来,他蜷缩着身子,似乎在颤抖,两只手被铐在胸前,活像一个乞丐在乞讨。

“你抽烟吗?”韩威探长关切地问道,从桌边的香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递进铁栅栏里。宋俊华没有回答,低着头,对递进来的香烟毫无反应。

王大勇、郭小峰走进来,他俩打开铁栅门,把宋俊华的全身过遍:手机一部,BP机一只,现金二千五百元,钥匙一串,通讯录一本。最后王大勇还从宋俊华身上搜出一个甲壳虫发条小玩具,他顺手把玩具扔到地上,甲壳虫“吱吱”爬起来,左右摆动,直至铁栅门挡住,才停止了前进。

扣押清单上,除甲壳虫玩具没有写上,其余都填写清楚,

“你吃饭吗?”韩威探长很客气地问一句。宋俊华沉默不语,像一个木头人一样。韩威探长有礼貌地探问:“那么你现在需要什么?”

宋俊华像个哑巴,仍默默不语。李坚走了过来正欲发火,韩威探长抓住李坚的胳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韩威探长来说,时间对他来说是十分的宝贵,根据《人民警察法》的规定,他只有二十四小时审讯宋俊华的时间,这段时间,必须从宋俊华的嘴里得出“被告人的陈述和辩解”,而眼前的宋俊华正陷入长久的无止尽的沉默,死人一般沉默。

其实宋俊华的沉默,是表面的沉默,脑子里却在盘算着反侦查的语言。韩威探长早已考虑到这一点,他决定与李坚两人轮番审问,以打开宋俊华被封条封住似的嘴巴。从宋俊华的家庭和工作情况,以及他的社会关系和最近活动情况,凡所涉及,无所不问。韩威探长和李坚两人轮流发问,一夜过去了,宋俊华的嘴里没有吐出一字。

深秋的清晨,气温极低,冷风从韩威探长的脚下直往上钻,他禁不住寒风的侵入,站起来来回回走动,以增加身上的热量来驱去寒气。李坚也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间或蹦跳着,他突然停住脚步,蹲在铁栅杆前,手伸进去抓住甲壳虫玩具“吱吱”的声音,似乎在这沉寂的审讯室里,带来一点悦感,给幽静的审讯室带来一点生机。

“不要动,这是我女儿的玩具!”呆坐一角的宋俊华突然惊叫起来,这是他押进审讯室里的第一句话。

李坚吃了一惊,忙缩回手,僵僵地蹲在那里,不说一句话。宋俊华弯着腰,如鹰捉小鸡一样迅速勇猛,把甲壳里抓在手中,退回木椅呆呆看着这小玩具。

韩威探长被宋俊华这一反常的举动,一下子驱走了睡意。宋俊华决不是为这一个小玩具与人奋争,一是他感到濒临绝境的恐惧,一种是对女儿的爱,两种心理的交织,而表现出这一反常的动作。

韩威探长精神抖擞,他意识到这是宋俊华交待自己罪行的前奏。然而出人意料,宋俊华手握着小玩具,仍像一尊雕塑,坐在木椅,一动不动,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充满着忧郁和痛苦。

较量在继续进行。

午后的阳光射进审讯室,宋俊华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紧接着,奇迹出现了,他双手掩面,好像捅破了泪泉似的,呜呜地哭,一会儿像擂鼓敲锣般的嚎啕大哭,一会儿又像婴儿一样啼哭。

宋俊华哭了一大阵,泪水或许已哭干,他用嘶哑的声音反反复复重复一句话:“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他说了一会,又哭一会,再说一会,又再哭一会。

“你到底对不起谁呀?”韩威探长被宋俊华反复重复语句弄得无可奈何,怒问道。

“我对不起女儿,我对不起女儿…。”宋俊华终于回答了韩威探长的问话,然而这句话仍然重复着,像录音机按上重复键一样,反复播放。

韩威探长再次发问,得到的回答仍然是:“我对不起女儿,对不起女儿。”这一句吝啬的话。

转眼间,又是半天过去了,夜幕再次降临,审讯室里早已亮着日光灯。韩威填了“继续延长审讯时间”表格,很快得到局长的批示,他再次回到审讯室里,看见宋俊华一副装“熊”的表情,觉得无止境下去,对审讯和破案均不利,现在该是出手的时候了。

他推了推两天一夜未曾合眼、倒倚在木椅上的李坚,耳语几句。李坚揉了揉双眼,走了出去。不一会。李坚捧进来一尊石膏头像模型——聂红梅人头部还原复制模型,摆放在审讯桌上。

“宋俊华,你不要耍无赖,抬起头来!”韩威探长抑扬顿挫的语调,试图让宋俊华抬头看看这尊石膏头像。

宋俊华吃力一抬起头来,两眼直勾勾地盯住桌上的石膏头像,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立在那里,他只觉得一股冷气穿过全身,他浑身发抖,两眼发直,突然从木椅上栽倒在审讯室地上。

李坚慌得从身上掏出韪匙,迅速打开铁门,把宋俊华扶上木椅,韩威探长又用一次性塑杯倒上一杯开水。

宋俊华坐在木椅上,挎着的双手接过韩威探长的杯子,一口气喝下去,韩威还准备说:“凉一会再喝下去,”而宋俊华所持的杯子已经是底朝天了。

“你很渴,还需要水吗?”韩威问道,宋俊华的头点得如鸡啄米似的。

赵飞燕在办公室录像室里见此情况,送来一瓶矿泉。宋俊华如同从沙漠中归来似的,仰颈大喝,泉水流进他的肚里,也解开他干渴的心,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佩服,凭这石膏头模型,还有我家厨房提取的血迹,这样的证据,真是铁板上钉钉子,我只有交待,才能释放出近一年来恐惧缠绕着我不安的心。”

宋俊华停顿一会,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上残剩的矿泉水滴,他接着说:“不过,我有一个请求,请你们满足我有要求?”

“什么请求?”韩威探长追问道。

“一个小小的请求,就是在我关进拘留所之前,让我看看刚满九岁的女儿,把我的生日礼物送给她!”宋俊华说着放开手中的甲壳虫玩具,展示给韩威探长和李坚看。

韩威探长点了点头, 不假思索地说:“可以满足你的要求,父女情深,可以理解。”

“可否能抽上一支香烟?”宋俊华乞求的声音,充满着痛苦。

“当然!”韩威探长一边说着,一边把桌上没有拆封的“三五”香烟扔过去,正好落在宋俊华的胸口。

宋俊华急不可待,双手胡乱撕开烟的封口,一支香烟很快叼在他的嘴唇上,他习惯从口袋摸索,或许是寻找打火机。这时李坚走进铁栅杆,拿出打火机,一束蓝火从打火机里窜出,宋俊华凑了过来吸了一口。

宋俊华坐在木椅上,一连猛吸几口,刹那间,烟雾笼罩审讯室,他扬起眉毛,绷紧着脸,开始放松起来。

宋俊华抽完第一支香烟,紧接着抽第二支香烟,这时他一边抽烟一边开始陈述自己的一切。

“我的经历,是可以写一部小说,我出生在大别山区一个贫穷的山村,穷得有时连饭也吃不上,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在乡村教书,微薄的收入,怎么也改善不了家庭积久的贫困,父母亲患癌症相继去世,留下的是一大笔数目的债务,于是我发誓读书,终于考入了供销学校商贸系。两年毕业,分配在市商业局的一个下属公司当会计,我很勤奋,很快升为财务副科长,一次同学聚会上,结识了我的爱人单丽,她很丑,我看不上她,她苦苦地追求,终于感动了我。结婚后,我凭借她父亲的权力,调入大宇贸易公司,坐上了总经理的宝座。”

“结婚两年,有一个女儿,七岁上学,我们夫妻俩共同接送。八岁的时候,我们决定在保姆市场找一个农村保姆。终于找到了一个保姆,她叫聂红梅,十八岁。我的工作的劳累,生活的单调,感到无限的苦闷,一个夏天的晚上,妻子参加单位同事的婚礼,女儿已睡着,我无意中看见正在洗澡的保姆,她的门没得关紧,让我垂涎欲滴。秋天来临,妻子去上海出差,这天晚上,我看到黑而亮大眼睛的聂红梅,走过来给我倒茶,我控制不住自己,强行与她发生性关系,她拼命反抗,最终我还是得到满足,这恐怕算是强奸吧!”

“从此以后,我背着妻子,经常与聂红梅发生性关系,她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一样任凭我发泄性欲。不久,聂红梅怀孕了,我悄悄把她送进医院进行了人工流产。”

“其实聂红梅也不算漂亮,她浑身充满着青春的朝气,像一朵正在开放的鲜花,这正是我的性欲需要。在生活中,对妻子的感情,在我心中永存,对女儿的爱,在我心中是永远的,而对聂红梅的感情是淡淡的,实际上是性的需要,确切地讲,性的方面在妻子身上没有得到的满足,而从聂红梅身上得到了补偿。我知道这是自私的,丑陋的,让人唾弃的。我也认识到,这是一个泥潭,跳下去没有好的结果,便决定与聂红梅一刀两断,给她一笔可观的经济补偿。”

“去年九月份,妻子去上海脱产培训,虽是好事,但对我来说,却是生命中注定的坏事,妻子离开了,我的生活就彻底地改变了。”

“妻子单丽去上海后,与聂红梅关系更加密切,白天不必偷偷摸摸,晚上还要同床共枕,不久聂红梅再次怀孕。”

“我再次要求坠胎,聂红梅却说与我结婚,孩子生下来,可能是一个男孩,也可以为我续延烟火,我觉得好笑,没当一回事,心里捉摸着,慢慢劝说终会让她堕胎。”

“时间过得真快,聂红梅的肚子一天比一天高,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一天吃饭,女儿已睡着,我与聂红梅同床促膝谈心,希望她理解我的苦衷,并保证她堕胎后,给她找一份工作,并保证把她的户口迁进城来。”

“春节临近,我怕夜长梦多,妻子从上海回来知道聂红梅怀孕之事,于是决定拿出三万元人民币以交换条件,然而聂红梅婉言谢绝。”

“去年腊月二十七,离春节只有三天,女儿已被外婆接走,这天晚上,我与聂红梅最后一次协商,解决她肚子里的婴儿,并要求她第二天一定要去坠胎,而聂红梅却说她已经‘破瓜’,这样的女人在农村是嫁不出去的。”

“聂红梅态度强硬而且坚决,我思忖着,妻子两天后就要回家,看到聂红梅的大肚子,我的一切都完了。妻子与我离婚,我这总经理的宝座,也一定会被岳父解除。于是我一咬牙,操起拖把,狠狠地向聂红梅的肚子打去,聂红梅大叫一声,捂着肚子操刀向我砍来,我躲进厨房,一闪身,聂红梅扑倒在地,我赶紧取出厨房里的铁锤,向她砸去,她一动不动,鲜血流了一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我并不想杀死她,只是要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聂红梅死了,怎么办,一不做,二不休,连夜肢解了聂红梅,这时候我反而不怕了,思考着如何处理这些大大小小的尸块。”

“外面的空气充满着油腥味,是春节前各家各户为准备菜肴,于是,一种奇怪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油然而生——烧尸。天快亮了,妻子早上八点钟回家,我把头骨和毛发用一塑料袋装上,连夜驾车到大树山。小腿骨随手扔进大树山旁垃圾堆,而头骨比较显眼,我准备埋,在挖土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一个洞穴,于是我就把头骨和头发塞进洞穴,然后填上土匆忙离开。”

审讯室里寂静无声,宋俊华已交待了他全部的作案过程。天已大亮,两天两夜,韩威探长未曾合眼,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舒展着身体,打开了窗户,这时,一阵寒冷的风扑了进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甜丝丝的新鲜空气。

上午八时,李坚在审讯室整理询问笔录,李支队长跨进来,把一份“检验鉴定报告书”交给韩威,韩威探长看到报告书结论是:“聂红梅头颅根头发,现场头发血型一致,经DNA图谱认定的数据,宋俊华家中厨房喷溅血型与聂红梅头发中所含血型完全吻合。”

李支队长看完对宋俊华的审讯笔录,与韩威会心地微笑。

宋俊华从审讯室走出,被押上了警车。警车的发动机隆隆响起,排气管吐出一道道白烟。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车后面发出:“等一等,不要走!”

大家回头一看,见赵飞燕风风火火一领着一个八、九岁小女孩匆匆赶来。

“姗姗,给你的生日礼物!”宋俊华带手拷的双手捧着一个甲壳虫小玩具,在警车上高声喊着。

韩威探长打开宋俊华的手铐,小女孩扑上来,颤抖地接过玩具礼物,用自己的小手抚摸宋华俊华的手,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流了下来。

宋俊华俯下身子抱起姗姗,久久不肯放手。他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一串串泪珠子从鼻子两旁滚了下来。

警灯闪烁,宋俊华在警车上向他的女儿姗姗挥着手。

“爸爸,你不要走!”宋姗姗的喊声刺破了青天的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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