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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现碎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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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精壮剽悍、威武英猛的警犬在小遥津公园的东北角,跑着,嗅着。韩威探长紧跟其后,犬停人停,犬走人走。

“韩威探长,好长时间没有见着你,在这儿训练警犬啊!”

韩威探长猛然回头,见正在公园赏花的省公安厅法医室孙主任向他打着招呼,他喘着气,急急忙忙道:“孙主任好,我正在省警犬基地学习,今早公园里发现了一只人腿和一只人手,我训导的警犬正好赶上了用场,现正在搜寻!”

“什么,公园发现了一只人腿和一只人手,这是一起碎尸案啊!”孙主任吃了一惊。

韩威探长笑道:“正是,到时还要请你们省厅来指导。”韩威探长正与孙主任攀谈着,警犬突然向前窜去,他只好跟着这犬向前搜索。

那未是谁这么倒霉,在公园发现了一只人腿和一只人手?

原来这天,东方露出鱼肚白,一声短促的吆喝声,惊醒了鸟儿们的春梦。晨曦中,一个中年汉子,肩抗铁犁,赶着水牛,边走边吆喝着向小遥津公园旁的一块水田走去。牛低头拱肩,迈着稳健的步伐在水田中向前奔走,肥沃泥土在铁犁下翻滚,水发出了“溅溅”音,泥土的清香随风飘散。突然,铁犁下滚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的声里露出人的手和脚,中年男子,顿时吓得骨软筋酥,两腿发抖,赶紧爬上田梗。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罗法医接到指令后,立即赶达现场。

“太残忍了,分尸技术如此娴熟!”罗法医摇了摇头说,经检验,认定为是人的手和脚。于是,罗法医建议让正在学习警犬知识的“狗探长”韩威前来助战,正好韩威探长此时为实习阶段,于是就牵来名字叫“猎奇”警犬来到了案发现场。

“猎奇”是德国牧羊犬,它高大强壮,威猛,四肢强健,肌肉发达,眼、耳、鼻、嘴、牙、整体的搭配非常完美。

韩威探长的“猎奇”警犬胸部丰满宽阔,腰部强壮,正在公园左闻右嗅。韩威探长像放风筝似,忽右忽右,一会走草地、一会跑进路旁小屋。突然,“猎奇”兴奋起来,在公园的一棵槐树下又嗅到一个黑色塑料袋。这是一棵很有年代的老槐树,枝干是那样粗壮,树皮显得饱经风霜,在春风的吹拂下地摆动着枝叶,似乎在向行人招手。老槐树的根部向小河边蔓延,空隙地方正好能藏住一个黑色塑料袋。

罗法医慢慢打开黑色塑料袋,外面包裹着蓝色桌布,发现里面是竟是一个人体的躯干,无头无手无脚,血浸透人体躯干,样子十分恐怖。从尸体的特征可以看出,死者是一个女性。

韩威探长把“猎奇”放入专用警车,与前来一道的探员郭小峰、王大勇一道,围绕现场周围进行勘查和搜索。公路的下坡均为纵横交错的树枝和野藤,枝叶蔓披,一直延伸到公园。韩威探长惊奇地发现,下坡处有明显的压痕。

大家围了过来,一致认为,作案人是从公路向下抛尸的压痕。韩威探长又赶到第一发现尸体的脚和手的水田地方,果见这块不足四百平方米的水田,也是紧凑着公路,公路的下坡处,也有一个明显的压痕,不难判断,水田的尸块也是从公路由上向下抛下的。

韩威探长决定领着“猎奇”沿着公园上面的公路,继续搜寻其它的尸块。“猎奇”在公路上飞奔,韩威探长只好放掉了手中的牵绳,那“猎奇”正如脱缰的野马,向公路的“茶亭”下面狂奔。

韩威探长跟了上来,见“茶亭”下面一只蛇皮袋鼓鼓囊囊,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苍蝇在袋上乱飞,小虫在周围乱窜。如翻撒了的粪车,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警犬“猎奇”,吐着长长的舌头,在蛇皮袋周围乱窜,不肯离去。罗法医走了过来,从勘查箱里取出剪刀,剪开蛇皮袋的缝口处,一个个弯弓曲背腐烂的“大龙虾”显露出来,里面还有一些动物内脏。

“原来是一场虚惊!”罗法医道,而韩威探长脸却红了起来,“猎奇”没有发挥它的作用。韩威探长没有气馁,一个月的相处,发现“猎奇”聪明敏捷,热爱训练,喜欢野外工作,热爱自己主人,坚信在今天案件中一定发挥作用。

正在这时,王大勇气喘虚虚跑了过来,他抹了抹头上的汗道:“韩威探长,罗法医,公园的另一边又发现一包尸块。大家疾步赶发现尸块现场,尸块现场位于小遥津湖东北角,只见湖水碧绿,如一匹舒展的锦缎。远处,微风荡漾,一双双、一对对恋人在湖面上轻舟逍遥;岸边的环城公园堤下,茂密树木,枝叶蔓披,显得幽静沉寂。

发现尸块是一个青年人,姓张。上午,小张顺堤而下,择湖边一角无人之处,倚树看书、默然细读。

“哎呀,我的妈呀,死人。”声音尖利,惊飞树林中的小鸟。小张回头一看,见一个拾破烂老头,丢弃手中的抓钩,喊叫着、夺路而逃。于是,他提心吊胆向前探看,见一塑料袋里包裹着人的手和脚,便向停在路旁的警车跑去报案。

经罗法医检验,尸块系另一只手和一条腿。

现场勘查工作分门别类,各负其责,有条不紊,全面展开:法医对现场尸体位置进行测量和推断;痕迹员对尸体周围进行细致勘查;侦查员对现场进行调查访问。

黄昏已经来临,警犬“猎奇”,已经累得精疲力竭,蹲在韩威探长的身边,后腿蹬地,竖着两只大耳朵,喘着气。

现场勘查、 现场搜寻和现场调查基本结束。在法医解剖室里,罗法医把现场搜寻的共七块尸块放在一张塑料袋上,分别为上身躯干、左胳膊、右胳膊、左大腿和小腿、右大腿和腿,唯独不见头部。

很显然,凶手一定是将头藏匿起来。

“一具无头女尸!”刘局长手握着烟斗走进解剖室,与众人一一点头后,接着问道:“死者情况如何?”

罗法医直起腰来说:“死者身高约为156米,年龄为三十至三十三岁左右,身体偏胖,发育正常的女性;死因也非常明了,系被他人用单刃尖刀致心脏死亡,死亡时间为二十一日晚。作案人十分的凶残,分尸技术娴熟。”

“死者有何特殊特征,根据特征能否判断死者职业吗?”

“根据死者脚指甲染上的指甲油特征和手掌的清晰纹线来分析,死者不是从事体力劳动”。

“原始现场在什么地方?”

“根据抛尸路线和抛尸的位置,作案者分尸地点距现场不远。”痕迹员孙越答道。

那么死者是谁,凶手是谁?

无头碎尸案,一下子惊动了市委和市政府,市委政法委王书记指出在“严打整治”进入攻坚阶段,犯罪分子胆敢顶风作案,这是对我市公安民警的挑战,市公安局要立即成立专案组,迅速破案。

226”专案组成立了,韩威探长分析认为死者与凶手之间存在不戴天之仇,而这种深仇非一日之积,找到死者的真实身份,就有可能找到了凶手,破获此案。因此,查找尸源是破案关键的第一步。

二十七日,协查通报在全市发出,侦查人员遍布全市,进行摸排和查找33岁左右失踪女性。

一号失踪人在肥东出现了,二号失踪人经查在武汉做生意,线索不断地否定。

夜深了,韩威探长并没入睡。他想起在警犬培训基地教官的话:犬类有高度发达的神经系统,人类无法与之相比。上帝给它的嗅觉、听觉超出人类数百倍,能感知并分辨各种超微量的特定气味。而且对各种声波均能敏锐感受,并分辨其强弱,测定声源方向及频率非常精细准确。对于黑暗中较远距离的运动目标能分辨其形状。

韩威探长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把“猎奇”在这起案件中煅造成“超级侦探”。

第二天,天刚放亮,韩威探长带着“猎奇”警犬在阜阳路桥继续搜寻以,希望有新的发现。确切说,现在已是春天,阜阳路桥下是泛着绿波肥河水,河边柳树梢长出米粒大嫩芽,阵阵暖洋洋的风带来岸边粉红色梅花的香味,散发出浓郁醉人的春天的气息。

“猎奇,上!”。韩威探长果断命令道。在培训基地,韩威探长领会到,所有选定为警犬,都是很聪明的犬,把名字跟指令连结,它们会对自己的的名字产生认同感。配合好固定的手势,简单口令,“猎奇”就会准确无误地执行。

桥东五百米处.“猎奇”惊喜地发现一包烧残衣服。

“好孩子!”韩威探长拍拍“猎奇”的头部。韩威探长知道对“猎奇”正确的事件,用赞美的语言,愉悦的语气,会让“猎奇”知道自己做对了。

经检验,包内物品大部被烧残,有一件乳白色连衣裙较为完整。这衣服上或许与案件有关,或许从衣服上发现蛛丝马迹。

“初战告捷!”韩威探长心中暗喜。

法医实验室,新分配的韩小兵从中国刑警学院法医系毕业,他温文尔雅的,举止谈吐有度。今天他也是第一次接受任务,并且要独立完成。他把乳白色连衣裙放在一张长方形桌上,然后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拍照、记录。

韩法医仔细查看乳白色连衣裙,发现均匀点缀暗红色小兰花,有几处沾有新鲜血迹,又小心谨慎用棉棒将衣服上血迹蘸入试管。

大半天时间过去了,韩威探长急切知道“猎奇”嗅来的战果是否给案件带来更大线索。

结果终于出来了:乳白色连衣裙上血迹与无名碎尸血迹一致。

“猎奇”展露自己本领了。韩威探长想起多日训练“猎奇”:卧倒、起立、翻滚、扑咬……各项动作,它默默无闻,却身怀绝技,案件现场,留下它的辛勤的汗水和足迹。

由物找人,为查找尸源提供了条件。二号通报向全市发布,郭小峰、王大勇、李坚和赵飞燕拿着衣服照片,穿大街走小巷;访宾馆查旅社,寻找失踪人。

黄昏时分,天空乌云密布,忽然一阵惊雷,带来了滂沱大雨,铺天盖地,倾泻下来。就在此时,专案组接到五里庵居委会报称:“辖区树山新村有一名失踪女性,与通报特征有点相似。”

探员郭小峰一行人听到韩威探长的指令后,如获至宝,立即在雨帘中驱车穿越五里庵地区,警车悄然驶进树山新村。

“这照片上的衣服,有的像我妈的衣服。” 小女孩圆鼓鼓的小脸蛋,带着童音,天真地说道。

原物连衣裙呈现在小女孩面前。

“这衣服就是我妈妈的,瞧这中间铁扣子,原来塑料钮扣掉了,换上这铁纽扣;叔叔!这衣服上怎么有血,怎么烧成这样?”小女孩道,一对黑珠子似的眼睛扑闪闪地亮着光。

在场的刑警无言以对,沉默不语。

痕迹员孙越,提取失踪人有关的室内痕迹物证,在实验室,孙越似乎看到小女孩那对抹了油似眼睛,他心里想此物证如果不是小女孩妈妈,或许充满疑虑的小女孩会想梦一样消失。经技术比对,失踪人身上的痕迹与死者身上痕迹相符,失踪人就是死者。经查失踪人郑芸芰,女,三十一岁,本市常住人口,有一女孩;夫妻感情好,不过其丈夫于一九九七年出差,因车祸身亡。

她与谁有仇?财杀、仇杀还是情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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