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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环城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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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威探长回到办公室,郭小峰和王大勇已横七竖八困倒在沙发上,酣睡声均匀有节奏。韩威探长打开窗子,残月挂淡青色天空上,风吹进来,他躺在藤椅上,也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午,韩威探长与探员们来到刘局长办公室,准备把近几天调查情况作全面汇报,探询下一步的工作。推开门,房间空无一人,深红色的办公桌的一端放着一盆已盛开着色泽鲜艳的君子兰,清香宜人。君子兰有高雅、尊贵、秀丽之意,有君子之风。大家都知道,空闲之余,刘局长常常含着烟斗,静静观赏。

“你们来了!”清朗的声音,从门外飞进来,是刘局长的声音。刘局进门后坐黑色皮沙发椅子上,手握着烟斗说道:“最近,你们很辛苦,查清了尸源,又找到了黄玫瑰花种植地,收获很大,这是好的开头,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调查工作就是‘万中有一,一中有万’,找出一个完美无暇的推理过程之后,只有通过调查才发觉是正确还是错误的推论。目前,虽然这两方面的线索都已中断,说明此案具有特殊性;正常推理和常规侦查不能够进行下去,这是此案侦破的难点所在,作案人动机是什么?有什么样的作案目的?到目前为止,尚不能明确。一朵玫瑰花,且是黄色玫瑰花,这里面是不是包含着什么玄机?既然认定这朵黄玫瑰花是作案人所持有,而且是偷来的,这里面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刘局长鞭辟入里的分析,给人以启迪,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从现场到调查,从作案手段到作案方法,从作案技巧到作案工具,有一句说一句,有什么说什么,滔滔不绝。

半小时过去了,大家无拘无束的议论引起了刘局长极大的兴趣,他把烟中斗中烟灰倒入烟灰缸,说道:“大家讲得好,综合一下大家的意见,就下一步侦查工作重点,我谈几点看法,其一,围绕死者史美云的关系人,特别是经济纠纷方面作一次深入的调查;其二,搞清现场与凶手存有什么样的关系,也就是现场环境能为作案人提供什么样的作案条件;其三,继续查证黄玫瑰花。”

韩威探长驱车来到环城公园,熟悉周围环境,想找一点感觉。这环城公园,解放前曾是城墙包围着一座旧城,后为了将老城建新城,将原来围绕一周的旧城墙推倒后修建成的现代化的多功能、开放式公园,全长十公里,占地一百五十余公顷。如今环城公园人们被称之为“绿色翡翠”,警车刚停下,李坚就惊叫一声:“探长,那人手中拿着什么?”

韩威探长向前看去,情不自禁叫起来:“是一枝黄色的玫瑰花!”

“把他带回去审查!”李坚问道。

“继续跟踪。”韩威探长悠然不舍地说。

持黄玫瑰花的人,是一个小伙子,年龄不超过25岁,他神采飞扬,或闻着花香,或伸长脖子向前方探望。韩威探长坐在车上,警惕的眼睛注视前方,忽然,在他们视线内的小伙子面前,闪现出一个天真活泼,一蹦三跳的少女。小伙子如同变戏法一样从其身后变出一枝黄玫瑰,呈现在少女面前;少女扭动那轻盈如燕的娇姿,在小伙子唇上吻了一下。

“一对谈恋爱,太浪漫!”韩威探长说完,开着警车沿着环城公路极目四望环城公园,希望有所发现。

警车慢悠悠行驶在环城公路上,大家凝神屏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公园的一草一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身在这座城市里的人无不为环城公园而骄傲,犹如一串珍珠翡翠的项链,镶嵌着这座生气勃勃的新城。东景区有巨型雕塑“九狮衔环”、“鲲鹏展翅”,雄浑壮丽,巍然屹立于休闭广场之中,喷泉间或喷射出造型别致的水花,给公园东景区增添了无限生机,游客流恋忘返。

警车又到达南景区,他们下车后,踏着满地的秋未残叶,来到一个小亭坐下。

韩威探长感叹道:“这里廊桥亭阁,造型别致,错落相间,真还有江南园林之韵味,有这般好景色,若不来此一游,怎能知晓!”

“我也是很长时间没有在这里游览,不知这里竟有长廊楼阁,树木夹道,曲径通幽,咱们的城市变化太快,一天一个样。”赵飞燕坐在一旁,绘声绘色道。

紧接着大家都对眼前的景色发出一番感慨。

“好!各位,在这好山好水面前,对本案的外围环境,产生了什么样灵感。”韩威探长笑吟吟地道。

大家摇摇头,齐声道:“没有!”

“既然如此,咱们继续寻找!”韩威探长说完,大家笑嘻嘻地进入了西景区,这里是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的雕塑,或悠然闲步,或昂首呼啸,或低首觅食,或跳跃嬉戏,活灵活现,十分逼真,给人的感觉是盎然野趣。

探员李坚耐不住沿着环城“静静地观察”,不知不觉与赵飞燕闲扯着:“小赵,在一所女大学生宿舍的淋浴室,一女大学生被锐利的凶器刺入颈部死在在浴室里,旁边只有女大学生的自带的毛巾,还有一只装热水的水瓶,案发时还有另一名女生一同在浴室洗澡,然而她是光着身子空着手从浴室走了出来,当时在门外的同学可以证明这一点,现场也没有找到所谓凶器。那么你说,现场的凶器是什么?”

“你真‘水兵的汗衫,满是道道’,想难倒我,没那么容易,很显然,凶器在水瓶里,杀人凶手用冰制成锐利的凶器放入水瓶带入浴室内,乘受害人不备,将受害人刺死。”赵飞燕热辣辣的眼光直逼着李坚。

大家笑起来,不知不觉走步入了北景区,而这里的树木则是古树粗犷,苍松挺拔,藤萝攀援,莺雀穿梭,有原始森林风光之风光。

两个小时过去了,警车已经环绕公园一圈。韩威探认为客观存在东西反映于大脑才能产生出灵感,并不是凭空而发,有了感性认识,对案件的分析和判断,心里才有一个底,因此觉得不虚此行。

在以后的日子里,正如刘局长所言,调查工作就是‘万中有一,一中有万’,韩威探长带领探组一行五人,起早贪黑,调查访问、跟踪守候,做了大量的工作:排查与受害人史美有关系的人员共有八名男性;寻找黄色玫瑰花,查询一百二十个单位,摸排喜爱种植黄玫瑰花的人计一百一十六人次。然而,线索一个个出现,却又像五彩泡泡那样,又一个个破灭。

这天黄昏来临了,韩威探长呆在家中,眉头上锁着一层阴霾,心情也格外沉重,仿佛身上背着一大包很重的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打开窗子,外面竟飘起雪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不一会儿,天地一色,白茫茫一片,城市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

雪还在无声地下着,韩威探长的心情也似乎平静起来。那团团飞舞的雪片,随风乱舞,随着风向的变化闯进室内。他关上窗户,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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